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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五月回乡: 寻根》
(6/20/2012)

五月十一, 跟舅、舅姆和小表弟一起回了趟老家。

儿时福浅,当我出生时,爷爷奶奶那辈的老人都已故去。年少轻狂,也不曾回过故里老家探访。如今人到中年,身远了心却近了,惦记了好多年想看看父亲母亲生长过的地方,今年终于如愿。这还是我第一次到母亲的老家。

在车上听舅说着以前他和母亲的故事, 一转眼不过40多分钟, 就来到了母亲和舅的老家"崔家村"。小村只有一条进村的土路, 在路口留影时遇到两位老人,一说起来都是一村的, 再聊几句就把亲戚家族都连了起来。舅说带满麦的闺女回家看看,两位老人就"哦"得看着我点头。

第一次听说母亲的小名。 母亲出生时麦子正熟, 因此取小名"满麦"。 舅说在村里说大名不晓得,提小名就都知道。





村子不大, 进村拐了几拐,先去了村后。这两年修机场征地,村里的老茔地首当其冲被迁移。村后新建了公墓, 姥姥姥爷和家族长辈的墓地就都被迁到了此地。崔家陵园的牌坊高伟,上刻大字 "饮水思源同舟共济仕门昌盛, 春露秋霜祖荫思泽日月同辉", 四周却杂草丛生, 百余个墓碑也一片寂寥。据说原来规划得很全面, 但因管理资金等问题, 便拖延荒芜下来。

母亲一门五兄妹,都在外地,老家早就没了亲人,如今也只余舅和大姨两个,大姨离得远,迁墓祭扫幸有舅和小表弟上心安排照料。











在姥姥姥爷太姥爷太姥姥曾祖碑前都磕了三个头,为母亲,为我, 为孩子。前三代, 后三代, 代代相传, 一代又一代虽越走离故土越远, 但有守望,有传承, 就总可以寻回来, 寻到根,寻到本,寻到我们的历史, 寻到我们的故乡。不忘根, 不忘本, 生命才会源远流长, 才会强壮繁茂得延续下去吧。





转回村里,再去看看老屋。 老屋早就转卖他人, 舅也有好长时间没回去, 居然有点迷路, 问了过路的村民, 才找到原来路口。一个仅容一人的小窄路, 两边是房屋高石墙,进了两道门, 来到一个大门口, 这里就是母亲和舅生活过十八年的老屋。









大门紧闭, 斑驳破旧。扒着门缝, 隐隐约约三间屋,看不真切。 这老屋转卖后并未被翻新使用过, 舅说还是如从前原样。邻居一位老太出来,谈起来又是旧人。相见之下,当真是那 "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未改鬓毛衰"。 但是聊起旧人旧事, 过往的时光就又都串了起来。









过门洞看旁边墙上有个内壁, 说是那时晚间没路灯, 壁龛是放煤油灯或过年过节敬神佛的地方。 探头看看邻家小院, 蔬菜果树错落有致。门前堆满烧柴, 还有一头安祥的大奶牛,路边的小野花也开得活泼。县城里正是大集日, 花花绿绿,热热闹闹,还有爆米花的香气。无论哪里,生命都可以扎根,都可以鲜活鲜亮。。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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