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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情窦》
(11/5/2011)

“妈,妈”,悦大少凑到我身边磨蹭。
“什么事?”, 我正忙着做饭。
“妈,妈” 他低声悄悄得说, “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K和J喜欢的那个女孩吗?今天J说那个女孩其实喜欢我。”
我斜他一眼,小男孩侧头带笑, 居然有那么点不好意思。K和J是他的小腻友。一个曾吵着给某女孩献歌, 一个又吵着跟悦大少换座位,因为该女孩就坐在悦大少的旁边。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?上次不说离他们远点嘛?”
“是啊,是啊, 我也觉得莫明其妙嘛。” 悦大少打个哈哈后就声称做作业去了。
我看着他的小背影忍不住暗笑。

悦大少日前过了十二岁的生日, 正在向十三这个法定的 teenager阶段缓慢而稳步得前进。

teenager,大概就是我们所说的青春期少年,统指13岁到19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。这个年龄段英文都以-teen结尾, 因此得名。这个时期,成长发育朦胧叛逆,有人形象得翻译成 “挺爱搅”,据我个人的观察与体会大概就是一个墙内长刺墙外开花的过程。

悦大少之前对 “teenager” 的种种行为是很不赞同的。 门前偶有车速略快, 悦大少会摇头叹一句 “teenager” 。路上几个大孩子凑在一起说笑声大些,悦大少会摇头叹一句 “teenager” 。临家那个曾经带着悦大少一起玩的小女孩上了高中有了男友,悦大少与人家早已天天相逢不相识。

悦大少之前对 “girls 女孩” 的种种行为也是很不赞同的。他认为女孩爱管闲事(bossy), 喜欢戚戚喳喳(gossip),像妈妈和小表妹之类的, 总而言之非常难缠非常麻烦,他悦大少是决不会要什么女朋友的。

悦大少就这么无知有畏得渡过了十二个春秋。

“妈,妈”,过了几日,一放学, 悦大少又凑到我身边磨蹭。
“妈,妈” 他又放低声音悄悄得说, “今天J说有两个女孩喜欢我。”
“不可能吧。。。”, 我放下炒勺,看着他笑。
“ I KNOW, I KNOW, 我跟他说,我知道我火,可也不是这种啊。” 悦大少又打起了哈哈。
“是不可能啊,怎么只有两个女孩喜欢您呢, 还有妈妈呢,怎么也有三个女孩喜欢您吧。。。”
“妈妈!”,悦大少翻翻小白眼珠,落荒而去。

哼,傻小子。有你老妈在此,您还太嫩,哼哼。

结果没过几天,悦大少又来磨蹭。
“什么事? 说。”
“等等,等弟弟出去。” 他又是一副很隐私的样子。
“妈,妈,你说要是有女孩邀我出去,我去不去啊?”
什么? 我问:“有女孩邀你出去?”
“不是, 不是,我说是万一, 如果,有女孩邀请我。。。”
“什么女孩啊这是,不好好专心学习,想什么呢这是?”
“妈,女孩都这样,我们班学习好的都是男孩。你不知道她们多无聊,天天凑一团戚戚喳喳。。。 今天放学后几个女孩说我的头发特酷。。。”
悦大少的头发黑而粗硬,一根根直棱棱向上,每次我只会也只能给他理个板寸。“真的? 那么晚了还不赶快回家, 您怎么回答啊?”
“就是啊, 我对她们说, 没时间没兴趣,我得回家。”
我乐,臭拽,凭得不解风情。
“哎, 妈, 你说要是有女孩邀我出去,我到底去不去啊?”
“悦大少同学, 您今年年方十二, 让您自己一个人待家里都不太合适, 还出去。。。你们出去干什么呢? 一起分吃万圣节讨来的糖?”
悦大少同学不理我逗他,继续磨问: “去不去啊?”
“不行!” 我停下,深呼吸,又说: “其实也可以, 等到了20吧,你这么回她,就让我们相约在20岁的这一天吧。”
他嘿嘿乐, 说:“妈,那就是等我上高中的时候了。。。”
“什么? 悦大少,20岁了您还在高中, 您麻烦大了。。。”
他拍一下自己的大脑门,也哈哈乐起来。

悦小少闻风过来凑热闹。我问他:“您会不会有女朋友啊?”
悦小少正色跟我说:“妈妈, 我以后也是要结婚有家庭的。”
哎, 可不是,我叹口气问: “那您准备要几个宝宝啊?”
“两个吧。”
“男孩女孩啊?”
“男孩。”
“什么时候啊?”
“18岁吧。” 悦小少不假思索得回答。
啊? 啊? 悦大少和我齐齐惊叫。
“弟弟!太早了。” 悦大少很不赞成。
“哦, 那应该什么时候?” 九岁的悦小少睁着大眼睛迷惑得看着我们。
“弟弟,起码要等到大学毕业工作以后。。。”十二岁的悦大少很老成得教育弟弟。。。

儿大不中留啊, 时代的列车是挡不住的, 俺开始有了那么点百感交集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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